[米英]Present Night
APH|国设|与三次元政治无关
Merry Christmas!
12月24日 平安夜 16:00
圣诞节的相关活动,其实早在几个星期前就开始了,闲暇之时到伦敦的街道上散步,可以看到大小店面上已经被装扮起来,打着相关促销活动或是节日祝福。
马上就是年末了。
亚瑟·柯克兰,作为这个岛国的国家意识体,此时正在喝着下午茶。
产自斯里兰卡的细碎红茶叶在热水中游离,一点糖或是牛奶也不加,他就直接这么喝了下去。余味氤氲在口腔里,习惯了这样的味道所以一点苦涩都感受不到。这样浓的红茶,颜色自然是深重的,一层一层的过度色圈从茶叶旁向周围扩散,若是不去搅拌的话一会便会沉淀。
乘有茶叶的杯子,从倒入水的那一刻起,杯壁上就开始产生茶垢。
他抬头看向窗外,对于伦敦来说,太阳本就显得不足的光芒已经渐变微弱。
12月24日 18:00
正是快要晚宴的时间。
在下午处理最后仅剩的工作的时候,他就已经接到了晚上有皇室晚会的通知。
虽说今天仅是一个带有形式的交谈会,真正的宴会还在明天。不过也是不容推脱的。
“阿瑟。”
“是的,我有在听。”听到了对方熟悉的声音,亚瑟微笑了一下。
从刚刚与大臣的交谈中,她就能够看出来。“今天为什么状态不好,要注意点,趁着这几天休息一下。”
明明知道年末的工作不在少数,她还是这样说啊。真是个温柔的人。
“我明白。”
今年的事情不少,这片脱离欧/罗/巴大陆的土地上有了一些不同。
亚瑟唯独觉得这一年过得与以前相比要快。
虽说自己也承认酒量并不好,他刚刚还是喝些稀释过的威士忌,尽管只是一小口,那味道就足以把嗓子弄得不舒服。
有点自讨苦吃。
一边想着“斯科特那家伙到底是怎么连着几瓶喝的”,一边向外面走去。
“抱歉,我需要出去一下。”
猛地处在没有暖气的大街上,冷风扑面而来。还好,天气这么冷也没有下雪。
亚瑟围着一条红黑相间的围巾,又戴上一副黑框的平光镜,做足了准备才出门。
天此时黑得彻底。
12月24日 20:00
平时出来的话,不管自己知不知道,总会有一两个保镖在身后跟着,这次特地放了他们的假让他们回家唱圣诞颂歌去吧,理由居然是平安夜不会有什么事。
有够扯的。
他在泰晤士河中心段停下脚步,站在桥的正中间。
远处的房屋高低不一,灯光泛着昏黄的暖色,甚至连泰晤士河铅灰色的河水,此时都被路灯照的闪闪发光。
爱迪生真是个伟大的发明家。
这座桥是很早之前就建立的无数塔桥中较小的,经历过几次翻修。
他曾无数次站在这里,虽并不能算是标志性的建筑,但这是一览泰晤士河沿岸景致的最佳观察地。
如果是在19世纪,站在这里看到的是完全不同的景象吧——迷雾笼罩整个伦敦,不管白天黑夜春夏秋冬,太阳的光线都很难透过这个城市的阴霾。
然而此时的灯火通明正真实的映在他祖母绿的眸子里。
电话铃声是标准的英/国国歌,在唱词响起之前他接通了电话。
“英/国先生。”那人的声音明显有些劳累和疲惫。
“是我。”
“合/众/国今天可能不会过来。”
亚瑟一笑。
对啊,那个家伙如果能来的话六点之前就会跑到白/金/汉/宫吵闹去了,以往年的经历来看他们的也是知道的。但是这样的话,他怎么着也不能就这么对自己的下属说吧。
“英/国先生,您有在听吗?”电话的另一方迟迟没有回应,他忍不住问道。
“我知道了,”亚瑟回应道,“你还在忙吗?”
“不,已经该回去了,”面对自己国家的关心,他不由自主感到疑惑。“倒是英/国先生您,没问题吧,外面挺冷的啊。”
他果然把自己的位置都弄得清清楚楚。亚瑟一边这样想着一边说:“我很好。”
“那您请便,”想了想,随即他说,“平安夜快乐。”
12月24日 22:00
他也觉得今天有些莫名其妙了。
低头看着河水。如果跳下去会怎样呢?
想都觉得冷。
简单的问题毫无意义,复杂的问题又想不明白。
我们在追求的到底是什么。仅仅是为了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同盟关系,国民的生活水平,抑或是时不时的与别国针锋相对。
倒不如说,为什么会有他的存在。
大概算算也有两千年了。从很早以前就开始了,他从来都没有想明白过,也一直都不记得自己到底是怎么出生的。
如果说只要有一群人在一起,国家意识体就会产生。那么自从他看到阿尔弗雷德的时候就应该会明白,他有一天会脱离自己真正建国。
有时候会觉得一些不甘心,想要改变现在已经明显不在世界前列的状态。可有时候又觉得,当年的那个日不落帝国又有什么好的呢,真的是风光一时,之后便跟随伦敦的雾霭成为过眼云烟。
在所有的国家里,只有那个人对自己来说是特殊的。他是个让人搞不明白却又喜欢的不得了的家伙。
那他呢?
亚瑟不记得是阿尔的第几任事务官,曾经对于自己说过那样的话。
“我并不能够真正了解自己的国家是什么样的,连现在唯一能够告诉您的,也不过是我的主观体会,他看起来不过是个很阳光又冒失的人,就像是个十九岁的大学生,但事实上美/国先生也很强,那种对国家荣誉和利益的顾及,他是不比区欠洲的任何一个国家差的,他一直都是理智和冷静的……唯独和您有关的时候,他总是例外的多去想了更多的事,您也知道是因为什么吧。”
国家之间因为利益而接成的关系,能维持多久。
一辆黑色的车停在了桥下,车光灯却没有熄灭。
“又在这里啊,亚蒂。”富有穿透力的声音此时少有的减小了音量。
亚瑟转头看向那里,金发的男孩就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。
此时再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。
12月25日 00:00
“回去吗?你知道hero最不喜欢冬天了。”
亚瑟抬头看着他,想了半天才答了句:“不。”
阿尔弗雷德闻言微怔。
长久的安静后才听到他又说:“你翘了会议吗?”
“谁不是呢?”
“我这不算。”
“你以为白/宫会在平安夜十点以后开会吗?”
亚瑟冷笑了一下,“不是说来不了吗?”
“生气了?”
“没有。”
“那就是太想hero了?”
“……”
和他说话真是不出意料的困难啊。
“你戴平光镜更显得像个大叔了。”
“果然小鬼就是不会在人心情低落的时候说些好话。”
“我说了你信吗?”阿尔弗雷德把他的眼镜摘下来拿在手里,上前轻吻他。
他先是一愣,然后闭上了眼,接受着他的拥吻。
“你今天很奇怪啊。”
“在你眼里我不是一直都这样吗?”
“没有啊亚蒂。”
“是吗?”
“明明是个大叔却还是像小孩一样需要人哄。”
“笨蛋你再说一遍!”
看到他微红的脸颊,阿尔弗雷德不由说:“但是超级可爱。”
“那个词是最不适合形容大/英/帝/国的。”
“可我没有在说英/国啊,”他一摆手,“我叫的是你的名字,亚瑟。”
不同于国家,人类之间是可以有任何感情的。
“现在就很好了,想那么多干嘛。”
对啊,现在这样,便是最好的吧,没有过去的种种伤痛,没有对未来的不安和无奈。
“嗯,你说的没错。”米白色的灯光下,亚瑟对他笑着说道。
此时此刻,时间是我们的。
END.
2016.12.25